有人敲門。
「請進。」
「劍鳴----」那令人心煩意亂的人兒站在眼前:「剛才真對不起!你大人有大量,原諒我吧!」
石劍鳴抿著嘴不說話。
卓韻一時情急,走上前捉著她的手:「你要相信我,我真是冤枉的。」
石劍鳴竟沒有掙開她。
卓韻低聲說:「你和郭先生相處得很好吧?我看著羨慕,也打算找個伴侶過日子,但她……她有了第三者……」
石劍鳴聽得心裡一痛。
「無論如何,我也不應該向你發脾氣。」卓韻垂下頭:「你怎樣懲罰我,我也心甘情願。」
「算了吧!」石劍鳴終於開口:「我也有不對的地方。」
「那麼,我們不用絕交了?」
「誰像你這麼孩子氣?喂,可以放手了麼?」
卓韻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握著石劍鳴的手,臉一紅,依依不捨地放開。
石劍鳴本著些微內疚,請卓韻到家裡吃飯。
卓韻再次來到這安樂窩,心情激動,有遊子歸家的感覺。
石劍鳴告訴卓韻,郭岸要到非洲負責一個大工程,為時半年。
卓韻口裡說真可惜,心裡樂翻了天。
往下來的日子,卓韻笑口常開,天天懷著中了大獎的心情。
卓韻知道石劍鳴最看重工作表現,她積極發奮上進,害她爸爸還以為女兒給外星人換了靈魂。
有件事令卓韻感到迷惑----石劍鳴再也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郭岸。
他們之間不會是出了問題吧?
卓韻禁不住天人交戰----她心裡明白,自己根本從沒有對石劍鳴真正死心,但石劍鳴拒絕自己的說話猶在耳邊:「……我最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、玩世不恭的人……」
但這兩年來,連石劍鳴也認同,卓韻改變了很多----她變得踏實、勤奮、有責任心。
這樣的卓韻,是否值得石劍鳴重新考慮一下?
卓韻思前想後,患得患失。
最後,卓韻決定再試一次。
「劍鳴,你今天晚上有空嗎?有個小提琴演奏會……」
「我晚上有事。」她乾淨俐落地拒絕。
「那明天?後天?」卓韻不想輕易放棄。
「我最近很忙,你有空不如多用功。」石劍鳴擺著師傅的架子:「那婚嫁系列還是沒頭緒?你不要一直拖,我放假回來要看設計圖。」
「放假?你請了大假麼?我怎麼不知道?」
這時候,石劍鳴的手提電話響起:「……岸,是,剛請了假……」
「……在那所教堂行婚禮,你拿主意好了……」
卓韻彷似給五雷殛中。
----原來,大勢已去……
這顆心,終於徹頭徹尾地死個乾淨。
傷心管傷心,卓韻卻咬緊牙關,嘔心瀝血,捱了一星期通宵,設計了一套三件的鑽飾,打算送給石劍鳴作結婚禮物。
----頭一次,卓韻真心愛上一個人,儘管她不屬於自己,卓韻也衷心祝願她幸福快樂。
卓韻吩咐工場的錢師傅盡快鑲造。
效率奇高,只花了十天便完成。
卓韻告訴他自己會親自去取,他卻說已經讓人送來。
電話筒還握在手中,房門給敲響。
「請進。」
進來的是石劍鳴,她手上捧著首飾盒。「錢師傅說是你的東西,託我送來。」
「勞煩你。」卓韻接過它,打開,被那璀璨奪目的光采閃了眼睛。
「這是你自己設計的?」石劍鳴問。
「是的,鬧著玩。」卓韻吶吶地說。
「挺有新意,看得出放了不少心血下去。」石劍鳴難得稱讚卓韻。
「你喜歡嗎?」卓韻咬咬唇:「這是送給你和郭先生的賀禮。」
「太貴重了。」石劍鳴淡淡地說。
「我們一場姐妹,你又為卓氏幹了這些年。」
「那就謝謝了。」
「別客氣!」
石劍鳴口裡道謝,卻沒有伸出手來接過首飾盒,卓韻也只懂呆呆地捧著它。
忽然,卓韻聽到石劍鳴開口說話:「……卓韻,你真的……要放手?」
----這是什麼意思?最後機會?
卓韻猛然抬起頭:「不,我不願放手,要是你心裡有我,我便去教堂搶親!」
石劍鳴笑了,帶著嫵媚:「我妹妹跟郭岸結婚,你幹麼去搞破壞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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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愉安不會給江迦藍知道,自己有本小小的記事簿,上面詳列了她倆的特別日子----中學開學日第一次遇上江迦藍、在盡歡吧重遇、第一次單獨約會、表白、第一次擁吻、兩人向外公開關係、第一次親熱……
算上兩人生日和情人節,幾乎每個月也有日子要紀念和慶祝。
為什麼不讓江迦藍知道?俞愉安就是怕她笑自己幼稚傻氣。
俞愉安會為這些特別日子花上心思,安排好節目,為江迦藍送上小禮物----待將來老了,也有美好的片段讓兩人回味。
即使在平日,遇上難得的休假,俞愉安也會抱著頭想半天,看看有什麼節目,可以跟江迦藍消遣逍遣。
明天是星期六,俞愉安想了又想,終於提議打羽毛球。
「這主意很好。再不運動,我都快走不動了。」江迦藍問:「就我倆?還是多找兩個人一起玩?」
「找人打雙打吧?好像沒這麼單調。」
「這麼快便膩了二人世界?」江迦藍笑問。
「怎麼會?」俞愉安發急:「要說膩了也是你吧!」
「為什麼是我?」江迦藍挑眉。
「我暗戀了你十多年。」俞愉安咬著唇:「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,伴你一生也嫌不夠。」
江迦藍聽到這麼質樸直白的甜言蜜語,心裡又感動又激動,抱著俞愉安,送上熱吻。
直到兩人也喘不過氣來,江迦藍才依依不捨地鬆開她。
俞愉安靜靜地伏在她的胸膛上,聽著她的心跳聲,心裡只覺幸福滿溢。
-待續-